以一般墓室建築來說,玄門之後便是玄室。玄室又分前、後、側三室,中間以複雜的迴廊間隔。前室擺放祭祀品,側室放隨葬品,後室才是停放墓室主人屍體的槨室。然而這邊的問題在於,玄室這一室墓特有結構是西漢之後才有的,也就是說這座巨大的地下陵墓是漢代才出現的。


  吳邪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,心想只要進到後室看到墓室主人的銘文,便可得知這座鉅大的地下陵墓究竟是建於何時,當下不由得加快腳步。可是當他看到玄門之後的景象時,不由得愣怔了──


 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道寬達數十米的地底裂縫,吳邪拿出手電筒照了一下卻是深不見底,只有一道架起的索橋通往對岸。只不過那索橋寬不過一尺,想要扶著人過去根本就是妄想。


  他衡量了一下,問阿甯:「你還能走嗎?」


  阿甯看了他一眼沒說話,卻縮回手靠自己的力量站直身軀,然後一步一顛地往索橋走了過去。


  看著她的背影,吳邪忍不住問:「那東西真的有那麼重要嗎?雖然說人為財死,可要真的死了就什麼都沒了不是嗎?」


  姑且不論那索橋好不好走,就阿甯現在的身體狀況,即便這一路再沒遇到任何阻礙地順利拿到那樣東西,她恐怕也來不及治自己身上的屍毒。對吳邪而言,最重要的莫過於人命,就算裡面有金山銀山他還是覺得第一要務應該是送阿甯出去就醫。


  「其實我在七歲那年就應該被餓死了,像個垃圾一樣地死在泥水裡。」


  「什麼?」沒想到阿甯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,吳邪不禁愣了一下。


  「如果不是裘博士,我早就死了。」阿甯的手搭上索橋的邊緣,嘴邊銜著一抹笑容,回過頭來對吳邪說:「他給了我一切,讓我有尊嚴地活了二十年,現在我不過是在回報他的恩情。」


  「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到底要拿什麼?這陵墓裡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讓他犧牲這麼多人也要拿到的?」吳邪突然覺得很崩潰。


  「金丹,再說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為他賣命的。」阿甯抿了抿嘴,語氣堅定地說:「如果沒有他,我們所有人根本還來不及長大,就死在垃圾堆裡,比老鼠還不如。」


  吳邪不以為然,還想勸她放棄時,卻突然看見阿甯眼中隱隱有著淚光,不由得一驚,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。


  就在那一閃神的瞬間,阿甯已經站上索道疾步前行,完全不見剛才脆弱的模樣。然而此時也只有她清楚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,全靠著一口氣強撐著,想要活著走出這地宮已是妄想。


  吳邪無奈看了一眼,只能緊跟在她身後低聲嘆息。


  索橋盡頭是一道三米高的石門,門板上雕了許多不知名的古神獸。似乎是享殿機關造成的連鎖效應,厚達一尺的石門此時已被推開一道足以讓一人進入的縫隙。


  見阿甯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,吳邪自然跟上,然而在走入玄室的那一瞬,鎮定如阿甯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,瞬間拔出手槍扣緊。


  吳邪在抬眼望去的那一瞬間也被嚇出一身冷汗,繃緊全身肌肉準備應付接下來的任何異變。


  那是兩尊立於門口兩側守門的古神獸,牠們形如獅子,四肢修長且頭頂龍角。兩隻都呈坐形,身上毛鬃及地,垂首做出前撲的動作,全身肌肉蓄力繃起,彷彿下一秒便會拔地而起。


  栩栩如生的精緻雕工讓阿甯在甫踏入時以為是活物,然而在做出備戰姿勢後卻發現眼前這兩尊神獸鼻翼僵硬,並無氣息,下身是被固定在基座上的。她鬆了一口氣,將手槍收回腰上武裝帶後往內走去。


  經過那兩尊雕像時,吳邪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從外表上判斷,這兩尊應該是傳說中的狻猊,許多古皇陵都會以其雕像做為門守。只是真正讓吳邪感到吃驚的,是這兩尊狻猊竟然是由純金雕刻而成。


  這座玄室顯然原先是密封的,一直到張起靈躍上玉臺啟動了七星蓮的機關才被打開。大量的新鮮空氣湧入,使得含有白磷等自然物質的長明燈被點燃,照得滿室透亮。


  吳邪越過狻猊往內走去,發現玄室內四壁是由純金打造的櫃子,牆上也鍍上了一層金鉑直到天頂。金櫃上鑲嵌有各類寶石,被長明燈照得熠熠生暉,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。櫃上擺滿各式明器,看得人瞠目結舌。吳邪心想這隨手抓一把都是價值連城,忍不住伸手想去觸摸那些寶物,卻被阿甯輕斥了一聲。


  「別動。」阿甯表情嚴肅地對吳邪說說:「隨便碰觸祭品會引來麻煩的東西。」見他將手縮回後才又繼續向前,直接穿越迴廊進入後室。


  見狀,吳邪縱然對前室的明器古物有再大興趣,也只得快步跟上。


  擺放墓室主人的後玄室又稱槨室,原以為前室佈置得如此富麗堂皇,後室應該也是不遑多讓。沒想到槨室裡空空蕩蕩的,只有一個像祭祀臺一樣的小型建築立在槨室的正中央。


  重點是,槨室裡蓄滿了黑色的水,只有一條石頭碶成一尺見寬的步道通往祭臺圍廊。然而光禿禿的步道上連個護欄也沒有,平衡感稍微不好的恐怕還走不過去。


  由於有了先前享殿燭陰池的經驗,吳邪下意識地往水裡多看了幾眼,這一看之下不禁冒出一身冷汗。水底下層層疊疊伏著無數黑蛇,細小的鱗片映照出幽光,全都一動也不動的,彷彿冬眠。


  吳邪正想給阿甯示警,一抬頭卻發現她已經踏上步道往祭臺前進。腿上的傷讓她走起路來十分吃力,吳邪站在那裡天人交戰一番,最後一咬牙硬著頭皮緊跟在阿甯身後,就怕她一個失足跌下去成了蛇群的大餐。


  步道長不過二十來米,兩人一前一後來到祭臺圍廊,還得爬上莫約十幾級的臺階才能真正踏上祭臺。吳邪抬眼望去,發現上面放置一白玉棺槨,外圍刻滿了小篆。他眉間一挑,確定這座陵墓果然是建於西漢,雖然他古字認得不多,但讀小篆還不成問題。


  然而讓他吃驚的是這座陵墓雖然造得金碧輝煌,墓室主人卻只是一名王公貴族,正想細讀棺橔上的銘文時,阿甯已經拾階而上,同時拿出背包裡的撬杆準備撬開外棺。


  吳邪體內終究流著學者的血,見不得這種對盜棺的暴行,他皺緊眉頭問:「你不是說要取金丹嗎?為什麼還要開棺驚擾亡者?」


  「金丹在裡面。」阿甯頭也不回地回答,幾乎用上全身重量才將外棺的蓋子撬起寸許。


  她的腳下一片溼濡,全是流出來的血,吳邪看了終究不忍心,上去接過她手中的撬杆使勁。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將厚達六寸的槨蓋推開,露出底下純金打造的內棺。


  棺蓋和棺身被仔細地焊接過,只留下一條細細的接縫。吳邪心想這下阿甯總該放棄了,沒想到她居然拿出一把手槍造型的東西架到內棺邊緣,仔細一看嚇然是鐳射砂輪片切割機。


  就在吳邪驚詫阿甯的準備如此齊全時,後者已經將切開內棺棺蓋,並且使勁推開。她如此莾撞的行徑讓吳邪大吃一驚,所幸內棺並無安設機關,只是湧出一股讓人幾乎作嘔的難聞氣味。


  內棺裡盛滿琥珀色的棺液,浸泡在棺液之中的屍體雙眼緊閉,面容安詳,看上去竟是意外的年輕,重點是屍體一點也腐敗的跡象也沒有,彷彿只是睡著了一樣。當吳邪還沉浸在古屍的震撼裡無法回神時,阿甯已經拿出特製的長手套戴上,將手伸入棺液之中,捏上了古屍的口頰。


  「你做什麼?」吳邪大吃一驚。


  「金丹在他嘴巴裡。」阿甯蒼白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,然而額際泌出的細小汗珠卻洩漏出她緊張的情緒。


  被阿甯這麼一說,吳邪果然發現古屍的唇頰有些微鼓起,似乎口中真的含有東西。只是浸泡在棺液中幾百年,古屍的皮膚上覆蓋著一層厚重油脂,只要一施力就會滑開,阿甯掐了幾下都沒能掐開古屍的嘴巴。


  吳邪看不下去,正想叫她停手時,阿甯突然一腳將他踢了出去。跌坐一旁的吳邪還來不及發怒,一把黑刀已經「嘟」的一聲釘在白玉棺槨上,正好是剛才他和阿甯站的地方。吳邪嚇了一大跳,心想再晚個一秒那把刀會不會刺穿自己的身體,而另一邊阿甯的表情同樣難看。


  兩人回頭一看,只見張起靈渾身是血地站在臺階下面,上衣在與燭陰纏鬥的過程中幾乎碎成破布,裸露出來的左半胸膛隱隱浮現一隻青色的麒麟紋身。從他滿身傷痕來看,不難想像與燭陰那一場惡戰有多凶險。


  張起靈的呼吸非常沉重,剛才甩出黑金古刀幾乎耗盡他殘存的力氣,此時他只能站在臺階下,盯著阿甯冷冷地說:「你不能拿金丹。」


  阿甯聞言眉尖一挑,居然再一次伸手掐往古屍的嘴巴,速度之快幾乎讓人反應不過來。


  吳邪一開始就不怎麼認同她的做法,如今張起靈又出聲制止,更加深他想阻止阿甯的念頭。當下也不及細想,伸手就去擋,怎料阿甯力道之大讓人咋舌,吳邪一時只覺得腳底虛浮,下一秒已跌入棺中。他下意識抬手想去支撐自己,沒想到手上觸感卻是摸在一柔軟處,就像是壓到誰的肚子上一樣。


  在沉入腥臭且滑膩無比的棺液裡的瞬間,吳邪看見古屍的眼睛豁然睜開,那兩隻泛著青光的眼珠子正冷冷地盯著自己。他瘋狂揮動雙手想攀住棺槨外沿卻無力施為,慌亂之中不知嗆入幾口棺液,只能在內心崩潰地大喊。


  電光火石間,吳邪只覺得後領一緊,整個人從內棺被溼淋淋地提出來。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咳嗽,嗆入鼻腔裡的棺液灼痛咽道,讓他痛苦得幾乎無法呼吸。而這時候吳邪還不知道,剛才他跌入內棺的瞬間,下壓的手掌正好按在古屍橫膜之上,觸動體內引線,使古屍張開口露出裡面的金丹。


  阿甯見機不可失,完全不理會還在具腐蝕性的棺液中痛苦掙扎的吳邪,伸手就要去挖取金丹。


  張起靈早在阿甯一有動作時就疾衝而上,卻沒想到吳邪會跌入棺中,當下顧不得阻止阿甯,連忙伸手進去將吳邪提出。


  只這麼一個緩衝,阿甯已經將金丹從古屍口中挖出。剎那間,一股劇烈的震動以白玉棺槨為中心向外推了出去,幾乎撼動整座地宮。


  阿甯臉色一變,轉身就要逃離,卻被張起靈橫刀擋下。只那麼一瞬間,他已經救起吳邪,並且將刺入白玉棺槨中的黑金古刀拔下了。


  然而阿甯突然一個矮身躲過張起靈手裡的刀,同時反手拔出手槍扣下板機。怎料原本還站在眼前的人影竟已不在彈道內,槍口早已失去了目標。她嘖了一聲,向後急退還想再撈一槍卻沒有機會。頓時只覺得雙手手腕上一陣劇痛,手裡的槍下一秒已經跌落在地,就連緊握在掌心的金丹也飛了出去。


  吳邪剛才咳得昏天暗地,這時好不容易緩過氣,一抬眼便看到那顆比乒乓球還小上一些的金丹滾到自己面前。他下意識將金丹攥在手裡,還來不及站起身來,阿甯已經縱身撲了過來,所幸被張起靈眼明手快地擋住。


  正當他們兩人纏鬥在一起的時候,一道震耳欲襲的野獸嘶吼聲突然從前室傳來,其中蘊含著濃烈的怒意,震得人耳膜生疼。下一秒便看見胖子抱著一隻塞得飽滿的背包,罵罵咧咧地衝了進來。


  「他奶奶的,這墓室主人怎麼養了一頭魔犬看門吶!」


  早在剛才聽聞狻猊咆哮時,阿甯便猜到必定是胖子動了玄室裡的祭品,卻怎麼也沒想到他能有命活著跑進後室,而且手裡還緊緊抱著那些從祭臺取下明器。只得氣急敗壞地沖著他大喊:「放下你手裡的東西,別把那東西引進來!」


  「我操,胖爺勞心勞命地下來就為了這一袋寶貝,放下沒門兒!」胖子一句話還沒說完,身後一道巨大黑影已然現身迴廊入口,他不用回頭也知道那東西追了上來,連忙沖著張起靈大喊救命,同時三步併作兩步地往玉臺衝來。


  也不曉得胖子的平衡感是怎麼練的,抱著那麼大一包東西還能像跑在平地上似的,瞬間衝過一尺見寬的步道。然而前腳才一沾到祭臺圍廊,一股強烈氣勁已追到身後,胖子想也沒想,緊緊捂著胸前的背包往臺階上撲去。


  幾乎是同一時間,張起靈握著刀從玉臺一躍而下,足尖在胖子肩上順勢一蹬,直接撲向一路追上來的狻猊。同時手中黑金古刀以一種極詭譎的方向與角度,避開了狻猊的利爪後,毫無懸念地砍上牠的頸側。


  縱然狻猊體型龐大,卻也抵不過鋒利無比的黑金古刀,以及張起靈那一計重若泰山橫斬。一刀下去,狻猊的脖子登時被切斷,鮮血霎時有如泉湧。失力的狻猊重重摔落,撞斷一尺寬的步道,直接跌入黑池之中。


  池內黑蛇在此一龐然巨物跌入時紛紛驚醒,睜開赤紅的雙眼。從傷口中泊泊流出的鮮血轉眼染紅了池水,那些被驚動的黑蛇與燭陰池裡的赤蛇一樣,全部爭先恐後地鑽進狻猊頸上被拉開的傷口,露出尖牙噬食。狻猊在水中瘋狂掙扎,發出痛苦的怒吼,卻絲毫阻止不了黑蛇的攻擊。蛇群的咀嚼聲和狻猊的嘶吼混雜在一起,讓人不忍耳聞。


  玉臺上的吳邪將這一切盡收眼底,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。在進入玄室之前,他十分確定門口那兩尊神獸是純金打造,怎知不過一轉眼便化身為有血有肉的龐然巨物,卻又如此不堪一擊。


  他卻不知道,剛才那一刀的角度極其刁鑽,在半空中的狻猊根本無從閃躲,若換作在平地上,只怕張起靈反而會被牠一爪撕爛。


  就在所有人鬆了一口氣,張起靈提刀準備走回玉臺時,玄室外突然傳來一聲悲痛的吼叫。剎那間眾人皆想起,狻猊雌雄一對、生死不離,不論擺在哪都是成雙成對的,眼下這一隻被張起靈立斬於刀下,殘存的那隻只怕不肯善罷干休。


  玄室天頂碎石簌簌而落,眼看也撐不了多久,阿甯嘖了一聲,不等底下那兩人回過神來,一把將吳邪從地上拽起,往玉臺反方向的步道跑去。蛇群剛才全被狻猊的血氣引到前面,此時玉臺後方的水底清澈見底,阿甯一邊拉著吳邪前進,一邊摸出腰上飛刀,用力往藏於水下的一處機關射去。


  機關轉動的聲音與進入玄室後,看見愛侶慘狀的狻猊所發出的悲鳴幾乎同時響起。吳邪回頭望去卻被高築的玉臺擋去視線,只聽見讓人聞之心膽欲裂的怒吼,與利爪劃過刀鋒的刺耳聲響。


  另一邊,胖子早已手腳並用地爬上玉臺,撿起方才阿甯掉在地上的手槍,對準吐露著殺氣,宛如一道金色閃電般躍向張起靈的狻猊,然而兩者間的距離實在太近,害怕誤傷讓他遲遲沒能扣下扳機。


  張起靈再厲害終究不是鐵打的,與燭陰一戰讓他大量失血不說,深埋體內的蛇毒也尚未拔除。剛才能處理掉第一隻狻猊憑的是運氣和經驗,可眼前這隻是有愛侶作為前車之鑒,帶著十足殺意與戰意的狻猊。


  再一次橫刀擋下狻猊的攻勢之後,滿是鮮血的右手再握不住黑金古刀,在黑刀脫手的瞬間,順著狻猊落爪的力道甩飛了出去。狻猊見機不可失,縱身一躍就想把人壓制在利爪下。怎知一道槍聲響起,子彈不偏不倚地打中牠的右眼,為張起靈奪得幾秒的喘息時間。


  劇痛讓狻猊幾乎發狂,牠抬首望向玉臺上還持著手槍的胖子,毫不遲疑地撲了上去。胖子情急之下再次扣下扳機卻發現沒子彈了,他咒罵一聲將手槍甩向狻猊,多年下地培養出的本能讓他極力求生,往後一扭、使出吃奶的勁扳住白玉棺槨一角,在狻猊的利爪抓上之前將自己拉到玉槨後方。


  收力不住的狻猊就這麼一頭撞上,直接撞碎白玉棺槨一角,棺內陳腐數百年的棺液當頭淋下,燒灼著受創的右眼。牠發出痛苦的嘶吼,震得玄室又是一陣顫抖。


  胖子從玉棺後方探出頭對張起靈說:「這地宮看樣子不行了,咱們得快點撒。那娘們啟動了機關,後面有通道能走,快!」


  張起靈撿起黑金古刀,步伐顯得有些蹣跚,沒想到狻猊仍不死心,看見張起靈步上石階的瞬間凶性大起,發狂似地張爪撲了過去,大有拖著他一起跌入黑池的意思。


  胖子見狀驚得大呼一聲,心想張起靈這次凶多吉少,沒想到後者等的就是這一刻,只見他冷眼直視那隻撲向自己的發狂古獸,不動聲色。直到兩者間距離不過三尺時,突然身形一矮,維持著站立的姿勢做出一個向後下腰九十度的高難度動作,同時橫刀一劃,在狻猊柔軟的腹部拉開一道數十公分的傷口。


  狻猊這一躍幾乎是竭盡了全力,當牠發現張起靈從眼前消失時,早已來不及改變身形。牠甚至還來不及感覺到腹部那巨大傷口的疼痛,便已經一頭栽入黑池之中,落得和牠唯一伴侶同樣的下場。


  張起靈回眸看了一眼,一抹惻然稍縱即逝。


  胖子從玉臺上趕了下來,不由分說地扯著他往後跑。在阿甯動手取出金丹時便已觸動玄室的自毀機關,如今又被兩隻狻猊先後輪番凌遲,全部坍塌不過是轉眼間的事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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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這禮拜寫出來的全都貼出來,因為我想,我應該沒辦法再寫下去了......


太想寫點什麼,反而寫不出什麼。
最一開始寫文是為了感動,是對於角色的不捨。
結果最後卻失了作文的初衷。


我是個失敗的寫文者。
我沒有準備好,我偏離了原本的初衷。
所以請原諒我,等將來我準備好了,也許會再繼續寫下去,或是重寫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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